编译 | 杨玉科
编辑 | 李国政
出品 | 帮宁工作室（gbngzs）
大众两大重量级人物最终还是站在了对立面。
2024年9月25日，大众汽车集团管理层和工人代表开启了第一轮谈判，谈判地点在德国汉诺威历史悠久的赫伦豪森宫。这座宫殿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被毁，大众汽车集团出资修复了这座宫殿。
两位在大众汽车集团度过了整个职业生涯的本土重量级人物——首席执行官奥博穆（Oliver Blume）和劳资委员会主席卡瓦洛（Daniela Cavallo）——在谈判桌上展开了巅峰对决。
奥博穆希望今年敲定“一揽子”措施，以提振集团利润，应对需求疲软和向电动汽车的艰难过渡。
卡瓦洛则发誓对这些计划进行“强烈抵制”，其中包括可能关闭德国的生产基地——这是大众汽车集团87年历史上前所未有的。
不出所料，第一轮谈判无果而终。大众汽车集团高层拒绝了工会的要求。工人们威胁要从12月1日开始罢工。第二轮会谈的日期也未确定。
在谈判场地之外，赫伦豪森宫的门口，聚集了数以千计来自德国各地大众工厂的员工，他们高举着谴责管理层的白色横幅，挥舞着红色的德国金属工会（IG Metall）会旗，发出震耳欲聋的口哨声，以表达他们的不满。
9月25日，德国金属工会与大众的首席谈判代表托尔斯滕·格罗格（Thorsten Groeger）在赫伦豪森宫门口对工人们高呼，大众汽车集团管理层“应该在日历上用粗体字圈出那一天——12月1日。”
“这一天不仅仅是第一个窗口被打开的时候，但是从12月1日0点1分开始罢工不是不可能。”格罗格继续道。
格罗格告诉记者，与管理层的讨论“令人失望，甚至令人清醒”。在开幕会谈中，管理层“没有将其提议具体化，也没有勾勒出未来的设想”。
虽然承认大众汽车集团面临重大挑战，但格罗格强调称，大众汽车集团过去几十年的成功，建立在与员工共同面对问题的基础上，而不是相互对抗。
9月27日，彭博社报道称，由于乘用车需求疲软，大众汽车集团今年第二次下调了年度业绩预期，这凸显了该集团遭受的最新打击。
营业利润率由7%降至5.6%，全球交付量将从2023年的924万辆降至900万辆左右。销售额预计将下降0.7%，至3200亿欧元。
目前预计的净现金流约20亿欧元（折合22亿美元），低于之前的45亿欧元，部分原因是并购活动，包括与Rivian在电动汽车技术上的合作。
管理层首席谈判代表兼人事主管阿恩·迈斯温克尔（Arne Meiswinkel）在首轮谈判后表示，大众汽车集团的情况很“严峻”。
“我们面临被国际竞争超越的风险，”迈斯温克尔表示，“因此，我们必须采取行动。为了保持竞争力，我们现在必须对大众进行全面重组。”
迈斯温克尔透露称，管理层拒绝了工会提出的为员工加薪7%的建议。“我们需要降低成本，而不是提高成本。”他补充称，该集团的成本节约计划将“需要员工作出贡献”。
这家欧洲最大的汽车制造商本月表示，正考虑关闭在德国的工厂，此举激起了德国30万员工的愤怒。代表们指责企业领导层对集团管理不善，将利润置于打造可持续未来之上。
《经理人杂志》9月19日报道称，大众汽车集团可能在德国裁减多达3万个工作岗位，约占该公司在德国员工总数的10%。
报道称，裁员幅度最大的将是研发部门，在德国的1.3万名研发人员中，将有4000~6000人失业。
在大众汽车集团宣布这一爆炸性消息后，有关新薪酬协议的谈判提前了一个月，于9月25日举行。
大众汽车集团的裁员要比其他公司更难推进。该公司监事会的半数席位由劳工代表占据，而大股东——拥有该公司20%股份的德国下萨克森州通常站在工会一边，州长斯蒂芬·韦尔（Stephan Weil）反对大规模裁员。
韦尔在汉诺威地区议会对议员们表示：“我们希望所有相关各方找到共同前进的道路。”
正方奥博穆
作为一名训练有素的机械工程师，奥博穆的职业生涯涉足了不同的品牌——奥迪、西雅特和大众，直到2015年成为保时捷的首席执行官。
这位56岁的温文尔雅的经理人，于2022年被大众汽车集团背后的家族选中，取代备受争议的赫伯特·迪斯（Herbert Diess），成为该集团新掌门人。
在迪斯发表挑衅性言论惹恼了股东和工会之后，奥博穆带着一股清新的气息接任，他以建立共识而闻名。
因此，当大众汽车集团本月宣布将通过关闭在德国的工厂来削减数千个工作岗位时，相当令人惊讶。
这一令人震惊的提议震撼了工会和政府，但奥博穆表示，为了应对这家汽车制造商面临的“重大挑战”，有必要采取激烈的行动。
在担任大众汽车集团首席执行官2年里，奥博穆寻求治愈该集团的弊病，废除了迪斯一切都垂直整合的策略，并建立了新的合作伙伴关系。
这家德国巨头已经对中国制造商小鹏和美国公司Rivian进行了投资，以开发车载技术，尽管这些新项目需要时间才能获得回报。
不过，眼下这场纠纷将是对奥博穆的一次重大考验，此前，与工会冲突导致他的多位前任下台。奥博穆警告称，由于欧洲需求依然疲软，加上中国制造商大举进入该地区，德国的成本过高。
大众汽车集团在中国也失去了发展势头。中国是其最大的单一市场，中国本土品牌在电动汽车市场占据主导地位。
奥博穆的主要目标是大众汽车集团旗下表现不佳的同名品牌大众，由于向电动汽车的转型步履蹒跚，加上消费者支出放缓，该品牌的利润率正受到挤压。
在谈判开始时，大众品牌人事主管迈斯温克尔表示，该品牌必须削减成本以保持竞争力，进一步强化了这一态度。
“德国正在落后于竞争对手。我们的核心品牌大众受到的影响尤为严重。国际竞争正威胁着我们。”迈斯温克尔表示，“我们必须共同努力重组我们的公司。情况很严重。”
反方卡瓦洛
和奥博穆一样，卡瓦洛出生在大众汽车集团位于德国中部城市沃尔夫斯堡（狼堡）总部附近，一生从未远离过大众。
她的父亲从意大利移民到狼堡，与其他数千名外来工人一起在大众汽车集团工作。
卡瓦洛是大众汽车集团劳资委员会的第一位女性领导人，高中毕业后就开始在这家汽车制造商当学徒。
2002年，她被选为大众子公司Auto 5000的工人代表，并在2021年晋升为总工会主席。
“我的工作不是了解技术的细节，而是维护人们的利益。”卡瓦洛在被批评没有在工厂生产线上花足够的时间后如此回应道。
汽车市场专家斯特凡·布拉泽尔（Stefan Bratzel）说，卡瓦洛“非常清楚她对员工的要求”，他警告管理层不应“低估”这位49岁的女性。
据报道，卡瓦洛与奥博穆的关系，比与迪斯的关系要好。
布拉泽尔表示，这两位大众汽车集团的终身员工“合作”解决问题的可能性很小。
他告诉法新社，大众汽车集团需要变得“更加精简”，因为该公司有“太多工作不够努力的员工和太多的委员会”。
去年，大众旗舰品牌在全球销售了252万辆汽车，拥有20万名员工，其中包括德国的12万名员工。相比之下，日本竞争对手丰田汽车的产量为950万辆，几乎是大众品牌的4倍，而员工人数仅为大众品牌的2倍。
大众汽车集团旗下品牌包括斯柯达、西雅特、保时捷和奥迪等，该公司约三分之一的销量来自中国，但近年来一直在中国市场节节败退。它在中国拥有3家合资企业，约9万名员工、39家生产汽车和零部件的工厂。
关注中国的美国智库荣鼎咨询（Rhodium Group）表示，2021年，大众汽车集团是中国最大的欧洲投资者。
但由于中国经济放缓，加上来自本土竞争对手的激烈竞争，尤其是在电动汽车方面，大众汽车集团受到了沉重打击。
彭博社报道称，随着燃油汽车销量下降，大众汽车集团及其一家合资伙伴计划关闭在中国的一家工厂，可能还会关闭更多工厂。
当工会与大众汽车集团的高管们就工作保障和工厂关闭问题展开斗争时，这也标志着卡瓦洛——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也将面临迄今为止最严峻的考验。
但这位49岁的意大利裔德国人也将成为管理人员的强大对手，她已经成为该公司劳资委员会的第一位女性负责人，并将自己塑造成“大众家族”的捍卫者。
谈判开始不到一个月前，大众汽车集团表示可能首次关闭在德国的工厂。这结束了工会和管理层之间长达两年的休战，突显尽管卡瓦洛和奥博穆在任期间，冲突短暂平息，但汽车行业的问题并未得到解决。
“不幸的是，我必须承认，这一天是迄今为止最黑暗的一天，”卡瓦洛本月早些时候表示。之前，大众汽车集团告诉员工，计划可能关闭工厂，并结束长期以来的就业保障。
对于一个在狼堡出生和长大的工人来说，这场纠纷不仅仅是业务上的问题——卡瓦洛的丈夫和两个姐妹，都是大众汽车集团全球约68万名员工中的一员，其中包括受此次纠纷影响的13万名大众品牌德国员工。
作为大众监事会20名成员之一的卡瓦洛表示：“13万名员工中的每一个人，都有足够的理由反抗。”“但这不仅仅是13万名同事的问题。这也关系到他们的家庭、他们周围的供应商和服务提供商，最后也很重要的是，关系到工厂所在的整个地区和城市。”
是否能成功避免工厂关闭，这是她在谈判前划出的一条红线，也可能取决于她如何使用她最强大的武器——罢工。理论上，罢工可能从12月1日开始。
“汽车之城”陷入焦虑
在狼堡一个最古老的酒吧里，一位顾客正在陷入沉思。此刻他忧心忡忡。他害怕他的家乡——亦是大众汽车集团的总部所在地，是否会重蹈通用汽车密歇根州弗林特的覆辙——弗林特是通用汽车的诞生地，曾被称为“汽车之城”。
1980年代中期，通用汽车宣布，由于销量下滑和亚洲低成本竞争对手的崛起，该公司无法再在弗林特生产汽车。随后该公司迅速削减了在弗林特市的业务。与受到工业衰退打击的美国其他城市一样，弗林特市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金融危机，成为美国最危险的城市之一。
这名男子一边喝着朗姆酒，一边忧郁地指出，在德国被称为“汽车之城”的狼堡是否会遭遇类似的命运，这取决于大众汽车集团在面临需求放缓、竞争加剧和成本高企之际的下一步行动。
几十年来，狼堡和狼堡土地上的大众汽车集团，象征着德国战后工业奇迹的复兴。大众汽车集团最近的危机及关闭部分德国工厂的消息，在狼堡市13万居民中引发了焦虑，他们大部分人受雇于这家汽车制造商。
“没有大众，就没有狼堡。”酒吧这位男子名叫安克·詹奇（Anke Jentzsch），20多年前，他以实习生身份加入大众汽车集团。他的话突显大众汽车集团背弃了不在本国裁员的承诺，这将影响深远。
狼堡这座城市是纳粹政府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前一年建立的，目的是为建造大众汽车集团的工人提供住所。
自那时起，超过4800万辆汽车从这座城市的生产线下线，比世界上任何其他地方都要多。
大众汽车集团在狼堡拥有6万名员工，在德国中部的下萨克森州拥有同样多的员工。大众汽车集团还为当地的汽车供应商提供了数千个工作岗位，这些岗位的存在完全是因为这家欧洲最大汽车制造商的需求。
詹奇就是大众汽车集团1.2万人技术开发团队中的一员。他补充称，大众汽车集团对该地区的重要性已超越汽车行业，延伸至“街角的面包师和美发师”。
但向电动汽车的转变代价高昂，开发软件的竞赛也是如此。大众汽车集团高管最近频繁警告称，来自以现代技术实力著称的中国企业日益激烈的竞争，将进一步侵蚀大众汽车集团在日益萎缩的欧洲汽车市场上的份额。
“我们希望进行谈判，以确保大众的长期竞争力。”大众汽车集团人力资源主管冈纳尔·基利安（Gunnar Kilian）在给员工的一份通知中写道。该公司上周正式通知德国金属工会，其30年的工作保障现在已经失效。
德国金属工会和大众汽车集团强大的劳资委员会已明确表示，他们将挑战任何裁员或关闭工厂的企图。劳资委员会在大众汽车集团监事会中占据了一半的席位。
卡瓦洛9月初表示：“我们将坚决捍卫自己，抵御对我们工作岗位的历史性攻击。”她辩称，裁员并不能解决关键问题——大众汽车集团的需求下滑。大众汽车集团前首席执行官迪斯暗示可能裁员后，卡瓦洛与之发生冲突，这也是迪斯两年前突然被解雇的一个因素。
大众汽车集团裁员的威胁，已促使德国总理奥拉夫·朔尔茨(Olaf Scholz)和前欧盟工业专员蒂埃里·布雷顿（Thierry Breton）介入此事，两人都对这个欧洲最大工业基地狼堡的未来表示担忧。
狼堡奥斯特法利亚大学（Ostfalia University）工商管理教授海伦娜·维斯伯特（Helena Wisbert）曾在大众汽车集团工作，她说：“这是大众自1990年代初以来遭遇的最大危机。”
在大众汽车总部附近，有一个由大众汽车集团赞助的汽车主题公园，令人奇怪的是，这里最近弥漫的阴郁气氛却不见了。
每年约有100万人来狼堡参观，阿尔滕霍夫-乌尔班尼亚克（Beate Altenhoff-Urbaniak）为每天来这里的数百名游客提供导游服务，这些游客主要是来提他们的全新大众、西雅特和Cupra汽车。
几个小时前，乌尔班尼亚克刚刚接待了一对来自波罗的海沿岸的夫妇，他们开了4个小时的车，来取大众流行的T-Roc。“（车）是给这位女士开的，”乌尔班尼亚克笑着说。
但大众去年在欧洲最畅销的SUV T-Roc的需求，并没有抵消销量下降和成本上升的趋势。大众汽车集团首席财务官阿诺·安特利茨（Arno Antlitz）本月警告称，一段时间以来，大众品牌支出一直高于收入。该品牌约占大众汽车集团总产量的一半。
失去来自中国的“掩盖”
长期以来，这种问题被大众汽车集团在中国的成功所掩盖。在中国，低廉的生产成本和对德国品牌的高度重视，使中国成为大众汽车集团最赚钱的市场。
但随着国内消费者对比亚迪等本土品牌的兴趣日益浓厚，大众汽车集团在中国的市场份额一直在下降。2024年上半年，保时捷在中国的销量，比去年同期下降了三分之一。尽管迪斯的继任者奥博穆已成为整个大众汽车集团的首席执行官，但他仍继续领导着保时捷。
而且大众汽车集团在华未来的不确定性越来越大，迫使德国的高管们不得不考虑在德国解决多年来已经根深蒂固的问题。
当大众汽车集团开始减少生产汽车时，包括博世、大陆集团和采埃孚在内的供应商首当其冲受到冲击。过去5年，这些供应商已宣布裁员数万人。
大众汽车集团在德国的30万名员工中，有些人实际上已经面临减薪，因为几家工厂不得不取消夜班，以适应需求放缓。
大多数工厂工人在上午、下午和晚上轮班。夜班本是最赚钱的，不用上夜班的员工，每个月将面临数百欧元的收入缺口。
本尼·利托（Benny Littau）在狼堡一家生产高尔夫汽车的工厂工作，他说，虽然两年前不再上夜班让他轻松了几分，但他的银行账户也受到了影响。
“许多同事开始出现抵押贷款问题。”利托说，同时他对外界传言大众汽车集团员工特别富裕的说法，感到沮丧。“这是一项体力劳动……我们努力工作就是为了赚钱。”
狼堡市长魏尔曼（Dennis Weilmann）告诉英国《金融时报》，他能感觉到该市居民的沮丧情绪。“自然，人们对就业的担忧越来越大。”
但魏尔曼补充称，大众汽车集团的困境及对该市及其邻近城镇的影响，危及的不仅仅是就业。“我的父亲和祖父都在大众工作，”魏尔曼强调说，“大众是我们身份的一部分。”
在欧洲并非个例
大众汽车集团的劳资冲突，凸显了欧洲汽车工厂普遍存在的问题。
大众汽车集团高管与强大的劳工领袖，就如何解决未充分利用的德国工厂的成本问题摊牌，引发了人们对这家汽车制造商问题根源的强烈反思。
复杂的治理结构、对电动汽车的错误投资、糟糕的管理决策、来自中国的收入下滑以及德国严重的官僚主义，都被认为是这家汽车制造商面临挑战的原因。
但路透社查阅了欧洲6家汽车制造商的工厂产能利用率数据后发现，大众汽车集团并非个例，在未充分利用的工厂方面，它的处境可能比一些主要竞争对手要好。
例如，根据总部位于伦敦的数据分析提供商GlobalData汇编的数据，雷诺集团和Stellantis集团在欧洲的平均产能利用率都低于大众汽车集团，这里面也包括宝马、福特和梅赛德斯-奔驰的数据。
路透社还收集了欧洲8个主要汽车生产国的所有汽车制造商的数据：4个在成本较高的国家如法国、德国、意大利和英国，4个在成本较低的国家如捷克、斯洛伐克、西班牙和土耳其。
数据显示，在成本较低的中欧和东欧，工厂利用率有明显上升的趋势。这表明大多数大型汽车制造商面临的问题主要集中在本土市场。
数据显示，在整个欧洲，乘用车等轻型汽车工厂的产能利用率，从2019年的70%降至2023年的60%。
在成本较低的国家，平均利用率仅从83%略微下降到79%，但在成本较高的国家，工厂利用率从65%下降到54%。
根据GlobalData的数据，70%左右的利用率被认为是盈利能力的最低要求，具体取决于车型。大约80%~90%被认为是具有成本效益的，为车型更换和维护提供了一定的灵活性。
大众汽车集团、Stellantis和奔驰表示，他们不对产能利用率数据置评。雷诺集团表示，该公司使用的是另一种基准，显示其工厂的利用率更高。宝马还表示，该数据可能低估了其实际水平。
GlobalData全球汽车生产主管贾斯汀·考克斯（Justin Cox）表示，德国工会和政界人士要求大众汽车集团在德国国内生产电动汽车的压力——这一举措旨在保护未来的就业岗位——已成为“有毒的圣杯”。
考克斯表示，这一决定意味着大众汽车集团，现在正在利用其最昂贵的地点生产高成本的电动汽车，而且这些电动汽车的销量并没有达到预期。
“高企的成本和符合所有人的移动方式是不相容的。这尤其适用于我们的德国工厂，目前我们的大部分电动汽车都是由德国工厂生产的。”首席财务官安特利茨在回答路透社的问题时表示。
根据德国汽车协会（VDA）数据，从国际比较来看，德国汽车行业工厂工人的工资最高，2022年达到每小时59欧元（折合66美元），而捷克为每小时21欧元，匈牙利为16欧元。据路透社分析，中国的工资水平徘徊在每小时3美元左右。
与此同时，欧洲的新车销售举步维艰。受电动汽车整体销量下降44%（其中德国电动汽车销量下降69%）的拖累，8月份的整体销量下降了18%，降至3年来的最低点。
“我们呼吁大众带来更多车型，正常消费者买得起——一种廉价的电动汽车或一种廉价的可持续燃油车型。”德国城市Osnabrueck工会代表斯蒂芬·索尔丹斯基（Stephan Soldanski）说，大众汽车集团最未充分利用的工厂就在这座城市。
他说，Osnabrueck工厂的运行能力约为其产能的30%。它生产的3款车型——保时捷Boxster、保时捷Cayman和大众T-Roc Cabriolet，都将在2026年停产，工会还没有听说他们下一步会生产什么。
根据目前的劳资协议，如果大众的工人被闲置，他们将继续获得工资。“我们需要解决问题的办法。”索尔丹斯基说。“我们不想慢慢等死。”他忧虑地说。
长期以来，管理产能过剩一直是欧洲汽车制造商的一大难题，劳工合同和关闭亏损工厂可能引发的政治反弹，都让它们裹足不前。
现在，高利率和疲软的经济意味着需求正在下降。大众汽车集团表示，欧洲每年的汽车需求，从疫情前的1600万辆下降到1400万辆左右。
一些在欧洲产能过剩的大众市场汽车制造商已经采取措施降低成本。雷诺集团已在欧洲裁员数千人。从2021年到2024年底，Stellantis计划在欧洲裁员近2万人。
与此同时，福特汽车将在欧洲裁员5400人，并计划进行更多裁员，其中包括停止其德国萨尔路易斯工厂的生产，然后在成本较低的西班牙提高产量。
（本文部分内容综合Automotive News、Reuters、Barron’s、RTHK News、from wire reports、Financial Review、Bloomberg报道，部分图片来自网络）